白癜风能治好吗 http://m.39.net/baidianfeng/qzzt/bdfnzhm/医院不算远,每天早上上班,常常能听到路上的救护车声。朝阳之下,救护车携带的情绪似乎有点格格不入,那渐行渐远的声音不足以在心里产生波澜。不过,这也只是因为疾病尚未降临到自己的面前。接下来,就请容许我缓缓地讲一讲最近发生的事吧。前情提要从年轻时起,父亲就有肾结石的毛病。那时,父亲在一所乡级中学任教。用现在的眼光看,学校的条件并不好:没有楼,取暖靠炉子,水质也很差。而当时大家都也不太注意健康方面的东西(当然,也没条件注意),工作忙起来父亲就会忘记起身活动、忘记喝水,有时渴了就喝一点没有烧过的水。如果要说的话,其实很多老师也都是这样的。但是他运气不好,便落下了这么个病根。结石这东西,就算吃药、喝水排出去了,复发率也很高。不过,在随着工作的调动、生活上的防范,这结石倒也还算平稳。年,有一段时间他觉得很不舒服,知道是肾结石复发了。但是,这一次超声的结果却很不好:因为结石阻塞输尿管,右肾重度积水,功能严重丧失。这些重度积水并非一朝一夕产生的,但是一旦输尿管完全堵塞,一个小时以内就有可能急性肾衰竭,到时候就会危及生命。当时,很多医生甚至建议直接切除免除后患。不过,在父母的坚持之下,他做了一次输尿管镜取石手术。手术很成功,结石被成功排了出去,右肾也逐渐恢复正常。但是,这个结石已经损伤了输尿管的狭窄处。此次之后,输尿管结石复发频率逐渐增多。每当有结石卡在那里,就使用体外超声碎石的手段将其击碎,再配合药物基本就可以顺利排出。虽然超声碎石的能量聚焦可以精准地聚焦到结石,但周围的输尿管组织也难免受到波及。反复多次之后,超声可以看到那一小段的输尿管已经很粗糙了。日子就这么在定期复查中快速前进着。今年1月,父亲再次觉得有些不舒服。多年的“经验”之后,我们医院。这次超声碎石也很顺利,除了再次提到输尿管内的粗糙之外,其他的情况并没有什么不同。之前也提到过,父亲的肝也不好。9月末,他来到医院(现称第五医学中心)复查。因为疫情原因,这次复查其实已经是比预定耽搁了一段时间。复查中,虽然各项指标一切正常,但在复查超声时,发现肝脏内原有的一个结节增大了。经过核磁共振(MRI)检查,医生认为,这个大小还是应该选择手术处理掉。十一期间不能进行手术,就安排在了之后进行。在医院这种地方,这其实只算是个小手术。十一假期结束,父母按照医院。手术之前还需要再进行一些检查确定方案。在进行腹腔CT时,影像学提示右肾(肝肾的水平位置差不多)已经中度积水,需要注意了。当然,既然已经在医院住院,那肯定是优先肝脏的手术。这次手术是微创的,只用两个针眼大小的创口,将很细的针送进去把结节烧掉就行了。医生也建议这个没有必要取病理检查,相对来说意义很小。微创手术恢复很快,不久便出院了。回家的过程中路过医院,希望请医生再超声碎石缓解积水症状。但是,医院之后,医生看着超声的屏幕,却表达了担忧。从超声来看,输尿管内虽有结石,但还很小,体外按一按还能活动,并不是其堵住了输尿管,而是输尿管本身变窄了。医生非常负责地拒绝了碎石的要求(因为对病情无益),而是提醒最好住院做进一步检查和处理。此时,父母均已比较疲惫,但担心前面提到的急性肾衰竭的风险,就决定只回家休息一个周末,随后联系医生。10月26日,星期一。在之前的医生帮助下,父亲来到医院住了下来。经过检查,可以确定此时是输尿管增生导致了狭窄,进而引起的积水。对于这种情况,一般的做法是植入一个S型的管把输尿管撑开。这其实也不算是个大手术,虽然比起前面那两个针眼来说开口稍大,但也算是微创了。11月3日,星期二,手术按照计划进行。医生对这一手术也算轻车熟路,不久便完成了手术。在手术过程中,医生还将输尿管组织增生部分取出了一点去做病理。病理检查大概一周能出结果,届时大概也恢复得差不多可以出院。随后等两三个月回来把那个植入的管子拿出来,就算完成了。应该说,直到11月9号,我们都还是这么以为的。病理结果11月10号,星期二,病理的结果出来了。恶性。大家也看过不少小说和电视剧了,应该能理解这两个字的重量。令我敬佩的是,父母在此时保持了很大程度的冷静。他们立即联想到肝脏的结节异常增大是否与这个相关。如果相关的话,就意味着癌细胞已经开始游离了,那将是不可想象的结果。在向主治医生表达了这一担忧之后,医生推荐做一次全身的PETCT检测。这是一项价格昂贵的检测项目,但我们一致认为这是必须做的。随后,医医院,就把检查预约在了第二天。医院也是有的,但需要预约一段时间,也价格相同、同样无法走医保,此时医院反而是更好的选择。11月11日,星期三,检查如约进行。PETCT,全称比较长,简单来说就是将18F标记的葡萄糖(准确地说是氟化脱氧葡萄糖,简称FDG)作为造影剂,检查身体各个组织对于葡萄糖的代谢水平。高中生物课也讲过,癌细胞对葡萄糖的消耗量会大幅度增加,故能通过其代谢水平检查癌细胞在全身的分布。检查的过程就乏善可陈了。母亲说,医院服务很好,不仅环境安静,还会给来检查的患者和陪同人员提供一次性拖鞋等等。父亲吐槽:“你也不看看咱们给了多少钱……”结果在当天下午4点就出来了。输尿管原本不是葡萄糖消耗的大户,但是FDG代谢分布来看却明显占据了一个高峰,这再次印证了“恶性”这个结论(当然,病理检查是最终的确诊手段,这个只是佐证)。而肝脏虽有一点问题,但并没有FDG的代谢异常,目前来看不需要担心。其他部分则是一些炎症和这个年龄的退行性改变,也相对不是问题。看到这样的结果,我们也稍微放心了一些。当然,虽然没有出现更糟的结果。但眼前的事情就已经很严重了。不过还有一个好消息——人类有两个肾脏、两个输尿管,只要各一个就能够满足身体的需求。换句话说,在其他地方都好的前提下,最首选的手术方案当然是:单侧泌尿系统切除。切除听起来可怕,不过如果是其他地方的癌症,那些治疗方法所带来的痛苦是更加难以忍受的。而现在,右侧输尿管有恶性肿瘤,右侧肾脏的功能已经只剩40%,且有可能已经染病,切除可以避免未来的扩散。事实上,这也是此病通用的选择。同时,医生表示,现在所在医院在此项手术上经验不足,可以请医大一院(中国医院)的专家来做手术。相对来说,医大一院虽然条件更好,但要预约上不知道还有多久,说不定还有额外的手续。而请医生来是更快的选择,只要稍微多花一点钱就可以了(医院官方的手续,是在公开情况下商讨的,并且有官方存档,并非私下贿赂)(而且确实只是稍微多一点,沈阳的物价是很便宜的)。唯一的缺点是时间上不能立刻确定,但也一定在一周以内。我们并未多商量什么就接受了这个提案。11月14日,星期六,清晨。此前一直都是相对的小手术,父母也很乐观,我也只是每天打电话询问一下。但是现在这个情况,过去看看他们是必须做的。现在是旅游淡季,机票非常便宜,早上7:50从浦东机场到桃仙机场的机票只要块。我大概掐了表,坐第一班地铁赶到龙阳路,转乘第一班磁悬浮,正好可以赶上这班飞机。于是中午11点,医院。已经经历了两次手术的父亲气色还很好,这让我安心了不少。不过,他前一天刚刚做了术前必做的膀胱镜检查,似乎触动了之前埋下的管子,一走动便会疼。医院内吃了午饭和晚饭。好在同病房的其他朋友都是本地人,要么是做完了手术,要么是还在准备手术只需每天输液(东北话叫打滴流),都会选择回家居住,我们三口人就在病房住了一宿。第二天,周日,主治医生来检查了上次手术的伤口,但也表示无法确定手术时间。此时,父母表示既然一两天内不能手术,就让我先回上海工作。纠结了一会儿之后,我听从了意见买了晚上17点的机票,想着等手术的日子再来。晚上7点多就抵达上海了。之后,母亲打了一个电话,说:“你爸说这周末休息得很好。你来了,这里就和家里一样了。”哽咽。手术11月18日,星期三,辽宁下了雪。手术被安排在这一天,医院,我也怕添乱,就没有前去。手术从下午4点钟开始,8点钟结束。手术很成功,没有发生什么意外。也许这样说得有点轻描淡写了,但是我们也很难知道手术的进程。唯一知道的是,出来之后身上多处了两个引流用的管子(另外有尿管),刀口缝了8针,以及因为麻醉的原因身体很难受。之后便是漫长的输液。前两天在果壳网上看到一个讲阑尾炎手术历程的文章,一个“小小的”阑尾切除尚且会给患者带来很大的痛苦,更何况是单侧泌尿系统这么重的手术。据父亲讲,刀口虽然很大,但是因为神经被切断了,反而不是很疼;腹腔里的难受程度却超出了忍受。尤其是止痛泵里面的药也让人不舒服,这让它用也不是,不用也不是。另外,一直躺着起不来这件事本身就已经很难过了。一定要去看望一下。11月21日,星期六,原本在陪着的亲戚也回去了。为了防止发生上次差点赶不上飞机的情况,这次我定了9点钟的机票。与一周前不同,经过了一场小雪的沈阳已经是零下的温度了。等我医院时,父亲的情况已经好了不少。两个腹腔引流管内有一些红色和黄色的液体,但是并没有留到承接的袋子中;尿袋里的颜色也是很正常,并未有血色。母亲说自从手术之后这三个袋子内就是这样,恢复得很快。原本,手术之后就是要尽快下地走动的。周五那天,他就试着下地站了一下,但还是因为难受很快回去了。今天,在我们的帮助下,他已经能走到卫生间了,这让我们很开心。当晚,虽然发生了一点低烧(医生说这是正常的),但还是安然入睡了。在病床旁边,我总是觉得自己能做的事情太少,还是母亲来收拾各种东西。腹腔引流管需要固定,会用一块布缠住腹部,但是护士做的总归不会太细致,于是每到下午母亲就会重缠。创口的纱布用胶带父亲有点过敏,于是会在晚间偷偷地换成另一种药店买的胶带。而在这里,我除了在边上看着以外,总是帮不上什么忙。星期一,预定开始拔除一个引流管,我请了一天的年假没有返回。因为一些迷惑的事情,拔管的时候我并没有在边上。在拔掉一个腹腔引流管之后,起身坐起来明显方便了不少。在深感自己没什么用之后,我在周一晚上乘飞机飞回了上海。在两个腹腔引流管都拔除之后,恢复的速度也逐渐加快。本周五的时候,尿管也移除掉了。父亲说,现在已经可以相对自由地起身走动了。再加上身体各项检查指标也变得相对正常,医生说周一就可以出院回家休息了。虽然之后还有很多后续的事情,一切都并不能算尘埃落定,但现在,在外折腾了一个多月的爸妈终于可以回家了。医院里,病房内的病友都很好交流。1床的患者是一位将近七十岁的老先生,他的老伴患有阿尔茨海默病,一直需要他照顾,相当于是他一个人照顾两个人。而二老的女儿定居在了日本,因为种种原因不能回国看望,他们又不愿意请护工,看起来很辛苦。再去的时候这位老人已经出院,来了一位五十多岁的先生。他看起来很有文化,儿子也在日本工作,每月能赚到一百万日元之多。因为主要是住院检查,他每天只有输液医院,做完了膀胱镜就出院了。3床的患者在我两次去的时候都在。他也是五十多岁,做了一次输尿管镜取石,虽然家在市里,但术后不能过度走动,就一直在住院。他人很幽默,我们也聊得最多,每天听着他标准的沈阳话,我也快学会了。他在公交公司做调度工作,大女儿在明尼苏达当老师,二女儿在国内其他城市读大学。听了这些,我越发觉得有些悲凉。现如今,交通工具的发展使我们可以到达的地方越来越远,我们能陪着父母的时间却越来越少。父亲生了病,我尚且可以周末飞过去看望,可以在病床边感受自己做不了什么事;可对于几位病友的身在国外的子女来说,又将多么担心和无力呢?所以啊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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